1、
又老了一年。
收到丢丢送的《野外生存手册》。
2、
大概每三天打一次电话回家,在下午的时候。
最近这个习惯开始改变,不知道是太忙还是开始没记性了。有时变成一个星期,有时是半个月。
妈开始催促找对象,她这个想法很久就开始了,只是最近才明显起来。她甚至把外甥女(5岁)也动员起来了。
“舅舅,要(该)结婚了!”
“不要听你婆婆的,舅舅,还没长大。”
“(你看)妈妈(又)有了弟弟,我(也)大了,舅舅要(该)结婚了。”
她说今天细(小)婆婆骑单车带她出去,把脚给夹了。我问疼不疼,她说,细婆婆就给她买了好多吃的,一天还没有吃完。脚还有一点点疼,现在还在喝牛奶,舅舅在做什么?(问的第三遍)
“我在读书。”
她说,哦,我今天不要(用)去春兰阿姨(幼儿园阿姨)(那里),昨天去。
妈的电话里说村里谁谁死了,就是你某某伯母(论辈分)。她家就在我家对面,隔了一条小溪,一片水田,一条小马路。那天早上,妈说还见到她在自己家门前坐着,爸劝妈去和她聊聊天,妈没去。第二天就死了。
也许半年前,或者只有几个月,和姐姐在医院见过她一次,也是偶然有事去了那家医院,也是不会去想那是最后一次。虽然这最后一次没有多少可说是留恋的情感,可是生和死之隔却很奇怪。
那天,在医院走廊里的病床上,她女儿陪着她。她满脸久病后的憔悴,可是看到我们姐弟却很高兴,虽然我们不是特意去看望她的。但阵阵寒暄,仿佛前所未有的亲切。
最后聊到她的儿子和她的病。
“我这死又不死,她姐弟又不让出院,只是苦了观保(她儿子)·····”这些年观宝在外打工挣了些钱,今年正想回家盖房子,讨老婆,她一病,观宝的钱都拿出来了,还借了许多。最后聊着劝着安慰着,临走的时候,她已经哭起来了,在病床上,捂着被子。
那天妈说,人活地很不值。
妈说你爸的腰又疼了,连小芸都说他像邱拐(邻村的一个酒鬼,常常在半夜或雨天喝醉,然后驮着个背走着回家,后来在雨夜,死在田梗里)一样走路。电话切给爸,问他,他说没事,我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自己的事,你管好你自己。
那时我煮了一碗面,后来越吃越咸,眼镜被热气蒙着,越来越模糊。
我知道,又是那不是石头就是泥砖的工地。
我说,嗯。
3、
有一对青年,
男和女
吃着一串肉烤
追着笑着
在冬日的中午
没有阳光
如同秋天的早晨
在繁忙如同布景的街口
走过忧虑而匆忙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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