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来只寻找和你趣味相符的(包括人),抵触和你不同的,你不是在学习,不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好,你是在加强自己的个性,讨好自己。这才是我们应该避免的那种自恋。(司屠 野餐)

一天晚上,读骆以军的《西夏旅馆》,翻到下部倒数第二篇《神谕之夜》。小说里的“我”是一个穷小子,第一次恋爱,被一个身价上亿的对手抢了女朋友。准确地说,女朋友是突然地消失了,在所有曾经熟悉的地方都找不到她。“我”开始以为她躲着“我”,后来不得不相信,她跟别的男人走了。
骆以军把“我”在失去女朋友之后的一段时间的状态描述为,好像一直有一架摄影机对着“我”拍摄。“我”以为已经有为“我”写好的剧本,以至于当初女友和“我”还在一起的时候,“我”似乎并不十分确定这种真实的美好。而后来她消失了,“我”又有种她将回来的幻象。因为摄影机还一直开着,没有她,剧本怎么结束呢?
这是一种关于青春的感觉。那个时候总有未来挂在额头,现在如何不济,总是暂时的。而如果现在的一切都显得美好,又并不太相信,所以又要制造许多优裕的烦恼。青春总要藏些悲伤的心事,或者美好的回忆,因此,便显得斑斓多姿。
刚失恋的时候,不能想起他(她),一想起来就要伤心一阵。而如果看到他(她)和她(他)在一起,即使做梦也会哭醒。反复地决绝,又反复地去找他(她),日子就是这样无厘头。
青春的未来是一种不确定的确定。貌似有一部剧本,“我”担当主角。可是不知道怎么演。对着镜头,有种种局促。笑呢还是哭呢?这样笑?是这样哭么?诶,都不确切的。镜头还在那里,“我”有时淘气,但都容易认真。悲伤要演,快乐要装,而悲伤快乐是什么并不重要。
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摄影机不见了,它根本没有存在过!“我”突然明白,她永远不会回来了,永远消失,剧本没有,未来也从来没有过!“我”陷入孤独的悲伤之中。

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