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003 孤儿
梦见金子回了一趟老家,领回来一个残疾孤儿。是一个女孩,一只耳朵,以及半边脸长的异常的形状。看样子只有两岁大小,金子说已经5岁了。我怪金子没有和我商量就冒然领回来。金子解释说,看到她觉得太可怜了。
小女孩看我不开心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趴在金子身上。可能是有些害怕。我试图去抱她仔细瞧瞧,她开口喊我一声爸爸,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梦003 孤儿
梦见金子回了一趟老家,领回来一个残疾孤儿。是一个女孩,一只耳朵,以及半边脸长的异常的形状。看样子只有两岁大小,金子说已经5岁了。我怪金子没有和我商量就冒然领回来。金子解释说,看到她觉得太可怜了。
小女孩看我不开心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趴在金子身上。可能是有些害怕。我试图去抱她仔细瞧瞧,她开口喊我一声爸爸,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工作完回到酒店
每每就瘫在床上
这种时刻怎么度过都是浪费
我从来不出门看风景
对我来说
这个世界没有风景
只有黑夜和白天,离合悲欢
但今晚我还是出门去了
在湖边无所事事
夜风微凉,湖水腥臭
在湖边走了半圈,
又打道回来
爸打来电话,说家里的房子要被强拆了。口气中,听到他前所未有的慌张。
奶奶去世时他没有这么慌张。他守奶奶到半夜,和哥哥,叔叔三个人,奶奶凌晨咽气的。到早上才打电话给我,怕夜里影响我睡觉。防疫不让办丧,遗体被拉到县里火化。他说他们三兄弟会处理好,让我安心工作。因为防疫我也无法回去。
但这次我明显听到他需要我。如果我认识什么人,或者我有什么办法·······我知道这是他一生努力才积攒下来的唯一东西,他一直担心我在外面不回去,不要他建的房子和攒下的宅基地。现在他不需要担心这个了。
妈说他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他们给的补贴还不够重新买地皮。我安慰她,如果那补贴不够再建,就啥字也不要签。因为他们从来都是抢的。让他们抢去我们再找地方建。
我也几天没睡着觉,老屋里还有留有许多的记忆。梦中我愤恨不平,醒来却还继续活着。
2022/06/27
晚饭八卦
在家晚饭之前的功课是陪爸看电视。
CC踢V晚七点的编剧很厉害,我有不同意见,和爸说,爸不相信(怎么也和他拎不明白),为此我有些激动、生气。只好叹气,这货害人不浅,比小三厉害。
偶尔爷俩也八卦领导银,比如爸说,hu的口才比较好(我一直没明白他怎么得出的结论),而xi的老爹是老革命,家教应该比较好。
妈从来不参与这样的讨论,不过有时在边上打着毛线,看到父子两个争地红“鸡公”(原话)一样,也指着电视画面上那人问,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歪嘴的啊?话中的口气的无关程度仿佛她问的是集市里的屠夫老伍或者某个黑帮老大。
爸只好骂道,你懂什么!
然而,
编织乡人的,到处是人情。
实质是钱情。
比如,叔父刚嫁出的女儿,嫌叔父给她的压红钱包地太少,打来电话向妈诉苦,和人处处说。
诸事如是,有钱没钱,长长短短的钱事,吵吵闹闹。
所以,
不安——
已经没有多少可以相信的事情了,
地会变,山会变,
房子也会变
如河流已经污浊,再也见不到游动的小鱼,
如天空常是阴霾,难得晴朗的天
只好把钱塞进口袋
像爸说的
要赶紧的,
——先做点事
因为钱,明天也会变
凄清的夜晚
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街旁的垃圾箱翻开着,垃圾散落在边上。正狐疑,然后在站台一角看到一人抓着一个蛇皮袋,一头篷乱黑发,正翻着站台上的垃圾箱,寻找着什么。
此时寒风彻骨,削着我的短发。他穿着一双布鞋,一条灰白而紧的裤子,短了半截,使他的脚踝露在风中。他认真地搜寻着,纤挂在肩头的麻袋不时歪斜,他腾过手来又把它拉回去。路上行人稀少,车声嗖嗖,时远时近。街上光线昏黄,各种影子铺在眼前,树的,站台的,灯柱的。
这情景使我泛起一股末世之感。不可抑止地,安静,熟悉,陌生。
一切于我像是无关的背景。我正走在一座沉睡的城市,赶往一个无关紧要的去处,心下一片凄清。
堵
租房的下水管陈旧不堪,铁锈斑斑,经常遇堵。
前天晚上又发作了。主管堵塞,楼上用水全从马桶口漫进了厕所。一夜汪洋,各种漂浮物。。。
上次堵过一次,是早上,我赶着上学,没去管。等晚上回来,同学说水下去了,爬起来一只螃蟹。。。
这次,房东带人来通,扒出避孕套若干。。。
1、书的用处
窗户关不严,晚上风偷偷溜进来取暖,吹地的头疼。。乌
<>
于是,把书堆在床头。
<>
哈,吹不到我了。
<>
看来书的嘴真硬,不露一点风声。
2、购物
一个独自在商场里寻找枕头、枕巾、手套、围巾和甜食的男人是一个热爱生活的男人吧。。
3、
然后呢,继续呆在屋子里,如果可以
天气不怎么好,
低温
使得身处闹市,
感觉像荒山野岭一般
不着村不着店
屌二站在实验台前,看着弱酸水从抽滤瓶里一点一点漏下。阳光洒进来,挤过窗外层层叠叠滑动的树叶,穿过玻璃,像刷子一样刷着屌二的头。屌二的头油地发黑,白屑一圈一圈点缀着,像小时候家里柴灰房里的鸡毛。屌二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正经的见过阳光了。入冬以来,天气一直是半阴半雨的。此时,屌二转头望着阳光,望着阳光划成的直线,以及直线那头的太阳。望着随风微动的树叶,树叶很绿,绿地清晰。
空气好明朗,他想。
屌大看到屌二发愣,问屌二,又神游到哪里去了。
屌二常说他有时会神游,神游的时候不要打扰他,不然会走火入魔。
屌二神游的时候,就像一个被同伙抢了钱罐的乞丐,站在繁闹的街头,无助似乎不存在一样。
别人不理解,屌二自己也并不知道神游的含义,他常常记不起来神游的时候想了一些什么。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在画像,画自己,或者是天桥上某个张望天空的人。他站在那里,像一个久病之后即将离世,或者妻子,儿女离开了他的人。天空高而冷,或者色彩模糊,四处的喧嚣之声让他很陌生,使他觉得自己仿佛异乡人。屌二看那画的样子,觉得自己画的像是一张中世纪的油画,不像水墨。有时候又不是,不是在画画,而是被一根长长的竹杈挑在空中。眩晕,混乱。竹竿不断划动,他也在空中不断地划动,但是空中没有他过往后留下的线条,他想像有,可是没有。他感觉到恶心,他想吐,他想大喊大叫,可是这些都没有发生。他就那样挂在空中,有时候看到河流,河流边有洗衣服的妇女,有摆渡的人,有时候看到山上开满整片的野花,风从那里抚过,带来花香,他想靠近,抚摸,亲吻,可是没有。
屌二回答说,我在晒太阳。
但仍旧一动不动,望着窗外。他感觉脸颊有点发热,仿佛有两行泪从眼眶流下来。接着又说,我想去爬山。
“等到下个周末,依旧有阳光!”
1、
又老了一年。
收到丢丢送的《野外生存手册》。
2、
大概每三天打一次电话回家,在下午的时候。
最近这个习惯开始改变,不知道是太忙还是开始没记性了。有时变成一个星期,有时是半个月。
妈开始催促找对象,她这个想法很久就开始了,只是最近才明显起来。她甚至把外甥女(5岁)也动员起来了。
“舅舅,要(该)结婚了!”
“不要听你婆婆的,舅舅,还没长大。”
“(你看)妈妈(又)有了弟弟,我(也)大了,舅舅要(该)结婚了。”
她说今天细(小)婆婆骑单车带她出去,把脚给夹了。我问疼不疼,她说,细婆婆就给她买了好多吃的,一天还没有吃完。脚还有一点点疼,现在还在喝牛奶,舅舅在做什么?(问的第三遍)
“我在读书。”
她说,哦,我今天不要(用)去春兰阿姨(幼儿园阿姨)(那里),昨天去。
妈的电话里说村里谁谁死了,就是你某某伯母(论辈分)。她家就在我家对面,隔了一条小溪,一片水田,一条小马路。那天早上,妈说还见到她在自己家门前坐着,爸劝妈去和她聊聊天,妈没去。第二天就死了。
也许半年前,或者只有几个月,和姐姐在医院见过她一次,也是偶然有事去了那家医院,也是不会去想那是最后一次。虽然这最后一次没有多少可说是留恋的情感,可是生和死之隔却很奇怪。
那天,在医院走廊里的病床上,她女儿陪着她。她满脸久病后的憔悴,可是看到我们姐弟却很高兴,虽然我们不是特意去看望她的。但阵阵寒暄,仿佛前所未有的亲切。
最后聊到她的儿子和她的病。
“我这死又不死,她姐弟又不让出院,只是苦了观保(她儿子)·····”这些年观宝在外打工挣了些钱,今年正想回家盖房子,讨老婆,她一病,观宝的钱都拿出来了,还借了许多。最后聊着劝着安慰着,临走的时候,她已经哭起来了,在病床上,捂着被子。
那天妈说,人活地很不值。
妈说你爸的腰又疼了,连小芸都说他像邱拐(邻村的一个酒鬼,常常在半夜或雨天喝醉,然后驮着个背走着回家,后来在雨夜,死在田梗里)一样走路。电话切给爸,问他,他说没事,我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自己的事,你管好你自己。
那时我煮了一碗面,后来越吃越咸,眼镜被热气蒙着,越来越模糊。
我知道,又是那不是石头就是泥砖的工地。
我说,嗯。
3、
有一对青年,
男和女
吃着一串肉烤
追着笑着
在冬日的中午
没有阳光
如同秋天的早晨
在繁忙如同布景的街口
走过忧虑而匆忙的人们
1
昨晚把“FUCK YOU!”发到10086,回复是“和谐社会,文明用语”。
我操!你一天发几条广告短信骚乱我怎么不讲和谐?你整那些霸王硬上钩的条款,怎么不对我讲和谐?
政府和民众的关系就像没有性生活的夫妻,他疲软无能,却整天逼着妻子说幸福。
我口头上操你,你就说不能这样,要和谐,你天天操我我能怎么办呀?
2
一天去食堂打饭。A感叹实验楼美女太少。B说有美女也和我们屌丝男没有关系。
A反驳说,和我俩屌丝没关系,但某某怎么也算英雄一枚。
某某说,我是一枚游戏币。(当年罗J玩游戏,落了一枚游戏币在我的抽屉里,如今竟然还在我的硬币匣里,上书“HERO CITY”)
到了食堂,饭菜又涨,我们又掉价了。
3
一夜深秋,气温从30度降到20度,我还穿着短裤短袖,冻得瑟瑟发抖。
我说,“南昌的天气真···”千分之一秒内我脑子短路,突然找不到形容词。
不过在下一个千分之一秒,一师姐接道,“神经病。”
4
吃辣椒炒肉,讨论辣椒炒肉和肉炒辣椒的区别,得出结论,辣椒炒肉是辣椒多,肉少,肉炒辣椒是肉多,辣椒少。哪个在前就那个多。理由是我们常吃的辣椒炒肉基本上要拿放大镜才能找到肉。
讨论结束后,我把注意力放到菜名的语法结构上。辣椒怎么炒肉呢?诶,我不是问这个菜的做法。
今天早上吃蛋炒粉,疑问又来了,昨天的结论不是在前面的那个多么?
5
深夜看《樱桃的滋味》(伊朗)。
整片主角开着车,想用重金雇佣愿意帮他自杀的人。
最后一个老头答应帮他,老头的孩子得了病,需要钱。
但是老头还是劝他不要那么做:
“我要告诉你一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事情发生在我刚结婚不久,我们遇到各种困难。我觉得我已经受够了,所以决定结束这一切。一天清晨黎明时分,我放了根绳子在车上,我慢慢理清头绪,我想要自杀。我出发去米安尼,那是在1976年,途中经过桑椹树的种植园。我在那里停车,天还是很黑。我把绳子扔上一棵树,可是怎么也挂不上去。我试了一次,两次,依然无济于事,后来我就干脆爬上去,把绳子紧紧地系在上面。接着我觉得掌心里有一些软软的东西,是桑椹果,如此美味的桑椹果。我吃了一颗,水分很足,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突然我意识到,太阳已经升过了山头,多美的太阳,多美的景色,多美的树木。突然我听到孩子们去上学的声响,他们停下来看看我,求我摇一下树,桑椹果纷纷坠下而他们就忙着吃,我觉得快乐。于是我拣了一下桑椹果带回家,我妻子还在睡觉,当她醒来,她也吃了桑椹果,而且非常喜欢。我带着自杀的念头出门,又带着桑椹果回家,一颗桑椹果救了我的命。····后来,情况渐渐好转,但事实上是我改变了看法。”
7.17
送走载你的火车,我想走路回去。
我知道,横地走一条马路,竖地走一条马路,就能回来现在这里。
但是刚在路上,就开始下雨了,然后雨下大了。
我上了一辆公交车。但是上错了车,我觉得我是故意的,谁让我不多看一眼站台呢。
于是绕了无谓的半圈,乱巷,红灯,绿灯。于是雨越下越大了。
我看见城市淹没在蒙蒙的雨里,看不清楚高楼,仿佛云里的悬崖。天空白茫茫的雨雾,雨雾在迷茫茫的天空里。车也不清晰,雨仿佛洗了它的声音,它闪着车灯,仿佛黄昏出现的萤火虫。
我于是还爱雨天,爱夏天大雨的早晨。公交车上没人,到处是座位,上来人他们也不说话了,那么安静。我还是爱车窗上那哗哗往后斜拉的雨水,我想要一块那样的窗帘。于是路边的树也蒙蒙,骑电动车的雨衣人也蒙蒙,雨铺在马路上哗啦啦跳,上班的马路也蒙蒙。
貌似很远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可能也不久,或许就是刚才,我还是这样想。可能只是在街上暼到一个女子的眼神,我就想写一首诗给她。在心里默默的写,等她做梦的时候,就看到了。
我曾经在一辆破车里,看到一个少年,打着赤膊,一身溜黑的,骑着一辆三轮摩托,载了一车的西瓜。我见到风被他的头发挤地呼呼地弹。
好像那是很久以前,我多想可以同时开他那辆摩托,他可以在一辆破车里了解到卖瓜之外的幸福。
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以为,言语,善意,单纯可以参破人与人的阻隔。
直到我风抖露了我的秘密,我被它勾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