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写材料到深夜。晚上做梦,自己变成一个个空格、段落,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清晨,听到低沉的风声,睡梦中以为是电脑的风扇在转,梦中烦躁不安。
朦胧疲倦中睁开眼睛,清醒过来,才发现电脑关着,原来是窗外山林里的树声。
有一年
我用废弃的电线杆,
在井边,
搭了一座空中花园
我种了太阳花和草莓
又额外长出了积雪草和香茅
中午我忙着在井边打好水
给她们泼上去
忙累的时候
就躲到她们下面
看他们筛下来的阳光
空气很轻
阳光很绿
没有干的水滴又落下来
今天,我想念她们
去看
花园已经不见了
井边长满了万年青
枯黑的小圆叶铺满地
废弃的电线杆躺在地上
爬上了青苔
的士上的新闻
司机大哥戴一副墨镜,很像位道上的朋友。里面放着收音机。
“这里是‘布啦布啦’电台,欢迎收听《新闻早高峰》。·····
”·····来关注出行,现在是上班高峰,阳明东路到青山南路口段目前车辆堵塞严重,八一大道行驶车辆所减少,但是各大路口等待通行的车辆还是有很多·····”
然后是不停地换台,我瞄了一眼驾驶台上收音机上显示的数字,在96.25处停下来,是一曲《缘份天空》。
惊讶的是的哥跟着它开始旁若无人地唱了起来。
粪坑里的蠕虫
赶到火车站,这个时候人也是很挤,售票处只能见到黑压压攒动的人头。
我回忆起小时候在粪坑里见过的一种蠕虫。黑色的头,柔软的身体,如蚊子大小。身体柔软的部分隐在黑色的粪水下,不停地摆动,支撑着头露出水面。它们常常大群出没,密密麻麻占满整个粪坑,然后一眼往下看去,黑压压的粪水平面有种不规则的波动。
后来我听说一种病叫做密集恐惧症,就是一见到密集排列的东西,就会起鸡皮疙瘩,甚至恶心,呕吐,晕厥。而我会回想起那种恐怖的场景,一张由黑色的蠕虫排列而成的幕布,挤压,摆动着,然后渐渐靠近,紧缩,包裹全身的肌肤。
不过还好,我们娇细、敏感的神经或者小气、脆弱的病,常常会被粗枝大叶甚至强暴的生活纠正着。生活是一块用麻木镶砌的无奈广场。
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知道已经没有上午的车票,于是决定奔汽车站。
去车站的路上碰到一个刚高考完的外地小孩,昨夜被偷了手机。
他说看我的样子还是应该和他上下年纪,一路高兴。
美女要求同我一起睡
外甥女四岁。晚上睡觉前不听话,外婆骂了几句,她赌气,说不要和外婆睡了。
于是跑到舅舅的房间,作如上要求。
雨后的清晨有一种亮光,天空浅白,太阳时隐时现。
水泥路上半干半湿,雨水嵌在它密密麻麻的凹点上,阳光照来闪闪着点点光亮。
一只蚯蚓经过马路,微红透黑的身体湿漉漉的,显示来自清晨的雨水。此时它金光灿灿,正挪向路边的草丛。
昨夜我也碰到一只蚯蚓
在马路边上
雨水堆积呈现的一些小沟壑里
雨水很清
沟壑黑得发亮
它的身体占满一条小沟
蠕动的身体带起被雨水泡软的泥土
经过的地方留下一道圆圆的浑浊水道
枯草在它旁边腐烂
去年落花的植物今年又长出新的叶子
双足立行的高等动物仍旧行走在路灯浅照的黑夜里
而它蠕动身体,穿过了上亿个雨季
仍自无知无觉
被它织在夏风里的大寂寞
宿舍在一楼,地面潮湿,墙角白色的瓷板上可以看到密密的水珠,像长跑过后皮肤上的汗滴,看着很难受。
此时舍外飘些细雨,门被关来开去,有时重重的一声,刚刚好在读书,好像被吓到,半天才回过神来。还能感觉到墙壁在震动,神啊,这位不能亲柔的哥们。
我有一个柜子,长宽30公分,高一米。堆挤着一年四季的衣服,棉被,被套,换用的枕头。平时比较忙,不忙的时候累得想睡觉,每天从柜子里拣出穿的衣服,再把洗干的塞进去,这样一两个月没有打理它。
今天晚上打算整理一下,发现棉被中间已经发黑,在底下的几件冬天的衣服霉地麻麻点点,看着很伤心。亏得每天没有时间闻到身上的霉味。
发霉的人儿在这潮湿的天气里,潮湿的季节。
4,KTV
那个空间像酿米酒的大缸。真正的酒缸我一刻也没有呆过,我看见蒸好的粳米放进里面去,再加上几块酵母,过十几天就会出来甜酒。
那个空间酿的不是酒,我们像粳米一样被放进去,不一会就溶解了。歌是酵母块,灯光的温度,每颗粳米等待中出神的样子,出神还是某些回忆憋出的阵阵酒香?都让人受不了了,这可以听到的飘来荡去的时光!你在那声音里流淌。。
5,感冒了
如果是漫画家,感冒了,他就画一朵云,缩紧了身体,脸蛋红红的,额头横起来,眼睛垂着快睁不开来了啊,她打一个喷嚏,天就下雨了。
如果是落魄的诗人,感冒了他会写好多诗,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感冒的时候,他可以正常发地神经~~呵“灵魂和肉体的颤抖”~~
如果我会画画,感冒了我就画一个小鬼,他在云里露了一个小头,牵了一根线,套在我的脖子上,我走路都是轻飘飘的,不能着地,就像没有家了一样,睡在床上也感觉不到床。我会写上图注,是上帝派他来捉弄的。不是试探我们,不是成全我们,是在提醒,我原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