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来只寻找和你趣味相符的(包括人),抵触和你不同的,你不是在学习,不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好,你是在加强自己的个性,讨好自己。这才是我们应该避免的那种自恋。(司屠 野餐)
2015-03-08 3 条评论

扫墓的时候站在墓前,墓不会讲话。
每年草长,墓碑旁长着青苔。墓中人就一年一年,躺在哪里。让草长,土坏,让老鼠在他身边打洞,安窝,生仔。
等你来年再去割草添土,直到你去陪他。

2015-03-08 0 条评论

关于这件事,我只说一次
我做梦想起过,发现她不见了。我去找她,在老家的房子里。小时候,我和同村的孩子在那里捉迷藏的。
我想我们都这样藏起来过。我满屋子喊,找呀,都没有回应。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她根本没到过那里,也没有和我在一起。

某个大雨将至的下午,或者接近黄昏
我坐在出租车上,
听着一首歌唱道
“也不是迷惘,
也不是惆怅”
我体会到某种感动又忧伤的东西
就像某部电影里拍的那样,
一个胖女人孤身来到巴黎
在埃菲尔铁塔的上方眺望整座城市
眼见这一切
她突然感受到活着,
美好地活着
但她孤身一人
可笑地想起她的初恋情人
想起那个大概十几年未见的初恋情人

2015-02-17 2 条评论

假设用以感性为基础的诗来描述,
“关于爱,
我又想起你了”
假设用以理性为基础的哲学来描述,
“爱,是一种存在于此彼之间的,平等包容友好合作的关系”
假设用女人的话来描述,
“你不是爱我吗?”
“……”
以此推论,女人是男人要学习的除感性和理性之外的第三种存在。
而女人只需要学习性感和无理就够用。

流行的意识形态要求人讲道德、纯洁、诚信、勇敢、坚强、完美、忠诚、无私、奉献等。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人是肉长的,具有天然的丑陋(出生即裸露),天然的脆弱,有物欲,天然的利己,而过度的利己又生出欺骗,虚伪,狡诈。
意识形态通过教育、舆论、世俗、洗脑等种种影响加到人的心灵之中。这些信条形成之后,人意识到真实的自我与它的出入,所以有隐藏的需要,隐藏人不愿意见光的部分自己,那部分就是隐私。隐私也就相当于衣物遮住生殖器一样,保护真实的自我不泄露。再坚强完美的人都有隐私的需要,只要是人类的肉体,隐私就是必须品。没有隐私,就相当于不要脸,人就与“婊子”无异,只顾舒适与享受了。
意识形态的过分要求会增长人内心的恐惧。恐惧自我不该曝光的部分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自由的代价是允许虚伪,允许个人隐私。恐惧将这部分自由剥削,摧毁掉。恐惧是极权的良好土壤。对于极权者,监视是必要的。我相信当人们的所有信息都极容易被掌控的时候,极权也会变得很容易。
视频:格伦·格林沃德——为什么隐私很重要?

视频:亚历山德罗·艾奎斯提——为什么个人隐私如此重要?

我去曹一家玩。他家就在我家对面大概一百米。但是我们中间隔了一条小溪。
所以我去他家就要沿着小溪走几百米,那里有一座小桥。过了小桥,再沿着小溪往回走几百米,这样就到了他家门前。
小溪岸很窄,一次只够一个人走过。春夏秋,除了冬天,我都会去曹一家玩。小溪岸上长了蔷薇,还有一些不认识的野草。春天我会摘一些蔷薇的嫩茎,剥了外层的茎皮,边吃边走。夏天长的蔷薇会把溪岸堵住,有时会把我的腿或者肚皮扎伤。除了蔷薇小溪边还长了几棵河柳,还有乌桕树。河柳已经很老了,我不确定它是否就叫这个名字,有一棵树干上开了一个小洞。秋天,我看到一只麻雀从里面飞出来。那时,乌桕的叶子落的多,小果子也落的多。我和曹一会捡它的果子当武器,相互开攻。
走过了蔷薇,河柳和乌桕树,就到了小桥边,过了小桥,就到了曹一家那边。
小桥那边长了一棵李树,是曹一家的。我在那棵树上偷过李子,后来曹一知道了,他帮我一起偷。
我去曹一家玩,我不知道去曹一家有什么玩的,他爸爸很凶,他妈妈不敢大声说话。到了他家门前,他家的小黄狗就会出院门,然后小黄狗回去带着曹一一起出来。我记得的常常是秋天,割完稻子之后,我们一起在田野里奔跑,挖泥鳅,或者去看某个新发现的小洞,里面藏有一条1米长的蛇。春天,我们去破坏植物,拿着一根棍子到处使劲,去偷黄瓜,花生或者番薯。夏天我们在小溪里抓鱼,还有小虾和螃蟹。
有时候曹一家不好玩,曹一会来我家。冬天刚过,山上有蘑菇和竹笋。
曹一中学之后就结婚了。等我毕业的时候,他第三个女儿已经出生。有次我回到家沿着小溪岸走,走到小桥边发现那棵李树不见了。小桥旁边建了一座新的桥,旁边修了新的马路,李树估计修路的时候砍掉了。

2015-01-17 0 条评论

天已经亮了
梦醒之后
已经几次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
每次发动起来,
响几分钟
便开走了
早上还是冷
朋友没空送我
一大早起来上班
剩我在他家里
他房间里传来手机铃声
原来是闹钟
他把手机落了
忘了问他钥匙放在哪呢?
我想起昨天晚上的梦
老板问我
“埃博拉的传染源是你?”
我一时吃惊
似乎这个秘密在心头藏了很久
还是被发现了
“你最好去做个检查
公司可以报的”
什么检查呢?
我一阵心烦,
想起医院的情境,
挂号,排队,等待·····
还有报销的麻烦事,诶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
该给父母朋友打打电话
不能见他们
如果是最后一次,要说些什么?

2015-01-17 1 条评论

有一天我睡着了
我等着有没有谁叫醒我
但是我错了
因为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
也没有人会去叫醒另外的人

正式来上海就职的那天下雨
六月尾,
我拖着皮箱
有一个美女同事经过
我试图向其微笑
她不认识我
这是我第三次来
第一次在几个月前
那次是我成长以来在这个星球上走地最远的一次
下了车我便开始厌恶这里,像厌恶我所呆过的所有城市
它的冷漠,麻木,无奈,像流浪汉行走在雨天的街道

有一天
山上着起了大火
我看到后山的树,
在火中舞蹈——
都成了灰烬
第二天
父亲带我爬上后山
对我说,
“我死后,
把我埋在这里。”
最近做梦,
看到山上已经长满蒲苇,随风飘来荡去
看到空旷的天空
河流,田野和村庄

晨钟暮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