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写过一篇作文
我以为是我迄今为止写的最好的一篇
现在我已经写不出来了
在那篇文章中
我在1000个格子中打了800个叉
每一个叉都是很认真的
可惜老师不会懂
那是800个叹息
我想写一个故事,一个青年。
他想干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说,好忙啊,
没时间哪
真不知道他干嘛
在干什么?
不知道啊!
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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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紧不慢
把一个女孩
从婴儿变成6岁的小姑娘
16岁,26岁····
没有人写什么记录
正巧我在窗台看见了
她跟在妈妈屁股后面跑呀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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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上街买水果
刚到水果店就下大雨
没带伞
堵在戴家巷和叠山路的交口哪,
我还看到一个老外,
提着很重的箱包
哦,老兄滚轮坏了吧?
这异国他乡的
夜里10点半
我这个突然想吃水果的人
我有一个同学,大学毕业和另外几个同学一起到了北京。
后来,他们一伙人合租了一个房子。一伙人大概是两男两女。当然大家都是很正常的关系。然后住了两三年,现在两个女同学有了男朋友搬出去了,另外一个男同学有了女朋友之后也离开了北京。
现在只剩他和寂寞了。
这个说一说,不点名了。
现在一伙人聚会,莫过于吃饭、喝酒、K歌搓麻将,各自的生活,特别是隐秘在生活下那些忧伤焦虑是很难被谈起的。我们在一起但还是各自在各自的地盘上。
我们普遍寂寞,寂寞却是很昂贵的谈资。
于是,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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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手机,留着七年前大学时的号码,里面存的号也还是大学时候同学的老号码。前几天同学结婚,一天早上发现上面有个未接电话,显示大学舍友的名字。一瞬间有被时光击穿的感觉,我想起那个已经被人占领的宿舍以及那时打电话吆喝一起去饭堂的情景。
于是,电话拨过去····
还是那个手机,有一天收到高中一个女同学的短信,说:“各位朋友,手机号已更为xx,常联系!xxx”。她那时坐我后桌,曾经和她传过纸条(不是作弊),讨论的是“我们都将改变”这一永恒的话题。当然我不会告诉你我还留存着几张纸条。
说这个不为什么,只是看到她的短信,我无可奈何地伤心,然而什么也没法说,没法做。就像看见你曾经暗恋的女孩挺着大肚子走过菜市场。
过了许久,我给她回复短信:“你发的号我还用的。”我们当然不能再回去继续讨论那一话题了。
当然,我的坏习惯是,经常不回这样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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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家,从村里坐车到县城都要等很久的车。那天听到一个小朋友和他妈妈的对话。他外公骑摩托车把他和他妈妈送到等车的地方后骑摩托车走了。
小男孩问:“妈妈,外公去了哪里?”
妈妈回答:“外公去上班了呀。你看外公要搬那些大木头,最后做成家里的床呀,椅子呀什么的···
“外公上班很辛苦的,所以你好好读书才不用这么辛苦呢。”
为什么说这个呢?
原来我们就是那个小男孩。
等有一天,
一切都结束了。
意味着,——
没有领导
没有销量
没有房贷
没有报表
等等
等等
等,
有一天,
一切都结束了
比如,
我们恰巧撑伞走过小路
走过,
雨中的石子
春旁的野花
那么,
我们还有性致——
拍几张照片
想着,
等有一天
一切都结束了,
一起重温它,
还有,那谁在谁耳边的——
轻声,细语,偷笑吗?
哦,
这,最是我耿耿于怀。
“我的姑娘,我的兄弟!”
只是你们不要混账起来,
不要混账起来。
随便记记~~
“讲得有荤有素,其实是悲的”,这是小说里卢生听了小毛讲他去泰国的故事后说的。这话也可以用来描述这本小说。荤素掺杂,但对大多数人来说还算是家常菜。有一些老酒,一些大腿,一些寂寞和欲望,一场场的宴席,别离和挣扎。
然而现实或许更为惨淡一些,套用一句话是“不知荤素,无论悲伤”(引衍自“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我也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蹦出这句话来)。生活平淡,荤素不分,混沌无知。小说比现实高了一层,高在可观可看可知。高在被挖掘出来的丝丝敏感。但,依旧是悲伤的,无可奈何的。什么也改变不了。
什么也改变不了,这是艺术的无奈,也是它的门槛。那些追功逐利的人因此远离它,抛弃它。那些失去的人,那些“没有得到而再也得不到的人”因此可以选择记得,选择做一些无人理解但不必理解的梦。
总之,人是可怜的,更可怜的是,可怜的人总是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可怜,喜欢忘掉,于是一场场的荒谬,一代代人地可悲下去。
小毛弥留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上流人虚假,下流人虚空。”
“陶陶说,这个社会,毫无怨言的女人,哪里来,我只要走到华亭路,小琴立刻请人看摊位,陪我到延庆路,一路讲讲笑笑,进了房间,钻到我身上,就落眼泪,这叫闷嗲,讲来讲去,要我注意身体,对待姐姐,就是芳妹,多多体贴,两女一男,三个人,太太平平过生活,一面讲,眼泪落下来了。沪生不响。陶陶说,男人为啥只欢喜邓丽君。沪生说,为啥。陶陶说,邓丽君金曲,唱来唱去一个字,嗲,听不到半句埋怨,其他女人,开口一唱,就是鉴貌辨色,冷嘲热讽,要死要活,夹头夹脑,一肚皮牢骚,阴阳怪气,怨三怨四,搞七搞八,横不好竖不好,还以为,这是男人最吃的嗲功,妖功,男人吃得消吧,根本吃不消。”
陶陶,摘花引柳,最后以为找到了个好女人,男人向往,体贴人,不恼不闹不哭,会为你默默流泪。陶陶以为小琴就是那样的女人,永远微笑。
“陶陶翻开簿子,里面贴有小琴以前几张俗气照片,前十几页,记的是生意往来,日常所思所想,有几页,详记与玲子的财务往来数字,斥责玲子唯利是图,继续合作,生意已无活路云云,翻到去年某天一页,晚上讲了家乡故事,其实我是随口瞎扯,想不到一桌笨蛋都感动了。再一页写,陶陶一直勾引勾搭,像大江那一套,我见得多了,没关系。翻了三页,姓陶的,根本不懂温柔,但我想结婚,想办法先同居,我闲着也闲着。第四十八页,冷静,保持好心情,等他提结婚,不露声色,要坚持,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第五十四页写得长,所有人猜不出来,是我打了匿名电话,芳妹哪里是对手,现在对陶陶,对任何人,我只是笑笑,这样最好,我不表态,保持微笑。再翻几页,陶陶忘付本月房租,表面嘻嘻哈哈,是有意的?太小气了。”
然而,最后证明小琴不过是个EQ极高的女人,陶陶为她净身出户,落得可悲。不过这样写让我怀疑起来,女人的微笑是不是都带有几分职业性质?撒娇、埋怨、八婆的女人才是正常?
最后,“陶陶踌躇不定,此刻究竟几点钟,是哪一个世道,如果现在,独自走近太湖旁,看见万顷碧波,会不会马上跳下去。”这就是作者对陶陶的惩罚?(但是这样写真实让人难以相信,让人惊恐。)
世道还是改不了。身为我们,身为另一个陶陶,小琴,最先向到的就是怪世道,然而世道便是陶陶,小琴,我们。
不论老大哥的恶,我们内心的交叉路口也总是挖好了深渊。
“阿宝说,我当时就告诉玲子,面对这个社会,大家只能笑一笑,不会有奇迹了,女人想搞懂男人心思,了解男人的内心活动,请到书店里去,多翻几本文艺小说,男人的心思,男人心理描写,里面写了不少,看一看,全部就懂了。沪生笑笑不响。此刻,河风习习,阿宝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一个女声说,喂喂。阿宝说,我是阿宝。女声说,我雪芝呀。阿宝嗯了一声,回忆涌上心头。阿宝低声说,现在不方便,再讲好吧,再联系。阿宝挂了电话。夜风凉爽,两人闷头走路,听见一家超市里,传来黄安悠扬的歌声,看似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花花世界/鸳鸯蝴蝶/在人间已是癫/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
现在也不放这样的歌了。
时光流转,烟雨聚散,如是种种。
其实,
我在想一个姑娘
不要怀疑我的眼神
不要以为哲学占据了我
其实,
我太久没有见她
因为,
我一直犹豫
因为,
我一直忧郁
因为,
她那么好,
那么好!
我们站在暮色中间
在昏黄的灯光下
我的影叠着你的影
你的影叠着树的影
生活在别处
寂寞在眼前
我们走过千军万马
我们内心疲惫
我们依旧期待
再往前走就到了旅馆
噢,
这是一站
这是一站
生活就是,
我们在赶一场婚礼
我做梦的时候,爬到一棵大树上
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幕
爬树的事原来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不知道是为了摘果子
还是为了和小伙伴们比勇敢
只是梦中出现一条蛇
它卷曲在树枝上
不知它是看着我,嫌弃呀又生气呢
还是只是想困觉
梦着那个星期的大午餐
而我已经上下不得
我刚从昨夜的梦里回来
给我一辆战车
和,
12发导弹
给我轰了四面八方
你来不来找我?
我的四面开阔
我就是那个孤独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