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喜欢她的歌,今年的最后一天,我在听最天使。
2016年,不要说失恋的事。我来说下AlphaGo。刚好看到阮一峰的文章《未来世界的幸存者》,还没看完,年末突然想说说这件事情。
圣诞节前接待一个来中国出差的美国同事,和他聊AlphaGo,他竟然不知道。我觉得很奇怪,亏他家还在San Francisco,离Facebook,Google这些巨头就几十公里的车程。
他和我聊职业规划,10年后做到Specialist之类的,我和他说,10年后我们这种技术工人还被不被需不需要都是个问题。
13年准备毕业论文的时候,第一次看三体,那时和同学聊天,如果有一天人的思想意识可以存储、融合,那样的话会怎样?那时候云存储正火,我想如果某一天有公司可以提供记忆存储服务会怎样?
AlphaGo胜李世石让我重新想起了那些想法,惊愕变化正在来临,并且如此的快。
去年我也不痛不痒的想了下人工智能的事情。我考虑了稍微久远一点的情况,我在文章里写,“人类文明将转变成为一个全新的形式。这种文明的最终将不受物质实体的约束,而以智能信息的方式遍布宇宙。”
而当下已经有各种问题出现。我想说的的是隐私和就业。
这年头政府及各类巨头都非常热衷于收集隐私。我们的信息也越来越容易被控制,生活也越来越依赖于线上,人类是否有一天将要被束缚于网格状的数字空间?那将会是极权吗?
技术进步正在加速资本的集中,最大的受益者当然是资本家。资本家永远追求低成本高利润。在技能上我们的性价比被人工智能比下去是迟早的事情。我们失业当然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世界将变成资本家和独裁者的世界吗?
无论如何,极权已经开辟了新的战场。
我很迷茫,对个人,对社会。
想起宫崎骏在最近的纪录片《永不止步的人》里,和一群年轻人讨论CG动画时说的一句话:“人类这么快就对自己没有信心了吗?”
你是哪一年去世的了?我不记得。
那年我还在读初中,没有去给你送终。
你女儿和女婿,我的爸妈,给你办完丧事,才来学校告诉我你去世的消息。
他们觉得,你无非死了,没必要耽误我学习。我也是那样觉得吧,从来没有过异议,你无非是死了。就算这么多年,我也从来没有想起过你,哪怕是一丁点思念,一丁点感情。
我只去过你坟上两次,一次是你去世那年的春节,坟上的土还很新。还有一次是外婆去世那年的春节。你俩生前不和,死后却在一起。我问陪我一同上坟的你的孙子,死后你们是否还要继续打架?你是否还要继续被她嫌弃,被她欺负?
你孙子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我只记得你常常在灶边吃饭,生炉火,从不会见客人,如果妈妈叫我端碗夹菜来给你吃,你会笑着接受。
你死的那天饿了两天,身上有病,却被外婆赶出了家门,她一向嫌弃你书呆子,不挣钱还吃她的。那天下着小雨,你想去投靠你的小女儿。最后你累倒在路上,就此长卧在泥泞飘雨的路上。
那时候你每次来家里,希望在女儿家多待些日子,但我不喜欢你,不记得为什么了。只记得那时候外婆是权威,我接受主流的看法,你的无能和懦弱。
但我现在想起你的死。人是否都像你这样潦潦草草死了?
你外甥三十而立,到了孤独的年纪。小时候看见你女儿在墙边哭,我无所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有一次看奶奶在她往常痛恨的人面前哭,倾诉,我很奇异,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那样死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我现在想知道你是否孤独?
我没有想你,我只是孤独了,不是人类的孤独,而是你的孤独,我的孤独。
真实世界不能提供的东西,人需要从精神之中获得。国王制定规则,上帝造梦。
人分不清上帝和国王。
人类在恋情里兴奋,以梦为现实。又在真相面前踟蹰,用现实做梦。
生活交织在梦和现实之中。
我在台北遇见尹小姐,这是一件确实的事情。
虽然我从来没去过台北。
尹小姐还留在17岁。
我问尹小姐,您还记得我嘛?
尹小姐说,您哪?没见过呀。
我哈哈笑起来,我说,尹小姐呀,尹小姐。
我好像去过一个海滩,在黎明之前,听见一群人在轻唱,又像是一个人在哭。
我今天去过一个地方,边上有一家鸭血粉丝店,老板很轻声地告诉我,“只要8块钱就好了”。
天地悠悠,我很害怕,转身睡觉。